孤木风

【郅摩】天马飞花 18

好久没更了,来甜一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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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郅双手拊膺,沉眉道,“关于昨夜进你房间夜袭的黑衣人,现在线索少得很,只有两个。一个是此人手中球蝎草的毒,手部会肿大。另一个是该人往定北大营方向逃去,军营正巧丢了一匹马,次日清晨回归,马后臀有短箭造成的伤口,并有使马兴奋的紫菖兰花液痕迹。”

 

萨摩多罗接道,“第一条线索,定北大营三万号人,无法一一查证。值得注意的是窦彧今天突然戴了不合时宜的手套,而蓝将军身边的刘副将恰巧今天手臂骨折。”

 

“窦彧的手伤已经排除,那么黑衣人有可能是刘副将?”李郅问道。

 

萨摩多罗摇了摇头,“你和嚣骊表演的时候,我去帮忙摆东西,正巧撞了他一下。”

 

“正巧?”李郅一笑。

 

萨摩多罗踢了一脚土扬向李郅,“故意,改成故意行了吧!能不能不要打断别人说话,真是!”

 

李郅瞪了一眼萨摩多罗,掸了掸自己衣服下摆和长靴。

 

“我在撞了之后,看他的反应,确实是骨折的反应,那种疼是装不出来的。”萨摩多罗续道。

 

李郅掸完衣服又拍了拍手上的土,道,“这么说也不是他。难道如窦彧所说,这个人根本就不在军营里?”

 

萨摩多罗摇了摇头,“窦彧的推理漏洞百出,毫无道理。”

 

“怎么讲?”李郅问。

 

萨摩多罗举起了食指,“第一,马臀上带有紫菖兰液渍的伤口,是否和黑衣人有关,缺乏证据,他的逻辑链条并不完整。”萨摩多罗顿了顿而后举起了两根手指,“这第二嘛,他的推理存在很大的一个漏洞。如果黑衣人此举是为了让马匹在被发现丢失前返回军营,那么他最应该采取的方式是自己骑回去,因为用药让马疯跑,无法保证马一定会跑回军营,这样反倒平白无故给他的计划增添变数。”

 

李郅赞同地微微点头,问道,“所以真相是什么?”

 

萨摩多罗闭上了眼睛,做皱眉思考状,过了一会儿睁开眼,无奈地道,“我也不知道,感觉还差了些什么。”

 

李郅紧紧地皱着眉,”看来这个案子并不简单,还需要另找突破口。“

 

萨摩多罗捡起一根树枝,随意地打着脚边的杂草。“李郅……要我说,你还是别查了。”

 

李郅面无表情地看了萨摩多罗一会儿,问道,“你怕了?”

 

“你看啊,窦彧先是在咱们表演通灵的时候使绊,找到马以后又把结论往黑衣人不在军营内导引,感觉他不并不希望我们在军营查出些什么。”萨摩多罗自顾自地向前走着,李郅牵着马跟在后面。“蓝将军不仅就坡下驴,还很快地杖毙了养马兵,彻底断了我们的线索,最后他还很客气地把我们赶走了。”萨摩多罗转身看着李郅道,“我才不信窦彧来并州是为了和我切磋脑力,虽然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,但你现在停了职,又是来探病的,他们搞什么都和你没关系吧?”

 

李郅沉默了一会儿,似乎是默认了萨摩多罗的想法,道,“不论发生什么,我都会保证你的安全的。”

 

“那必须的啊,你把我带出来的,当然要把我完好无损地带回去啦。”萨摩举着树枝戳了戳李郅的胸口,“我跟你讲,我要是少了一根毫毛,回头四娘肯定要把你噼里啪啦剁成碎块,然后丢到腌菜缸里做成下酒菜,还是一文钱一叠的那种最便宜的。”

 

李郅捻起了萨摩多罗手中树枝的一端,打量了一下这根三尺有余的树枝,道,“你就离我这么远,别再远了。”

 

萨摩多罗瞅了瞅树枝,斜眼看着李郅,“不是吧,你这是要把我帮你身上啊?我要去茅厕怎么办?”

 

李郅面无表情地道,“我跟着。”

 

“真变态。”萨摩多罗把树枝一扔,往前快走了两步,和他口中的变态拉开距离。

 

“我可以去给四娘做酱菜,最便宜的那种。”李郅在后面冲萨摩多罗喊。

 

萨摩多罗闻言原地踏了两步,等李郅走过来,两人并肩而行。萨摩多罗目视前方,看也不看李郅,道,“我看你这皮糙肉厚的做成酱菜也没人喜欢吃,还不如腌缸黄瓜。腌你不仅费时费力,还平白拉低了凡舍的收入,影响凡舍菜品的口碑,不值当。所以我就勉为其难地牺牲一点自己的人身自由,暂时和你绑定好了。”

 

“嗯。”李郅听了萨摩多罗这番话后,也就是点了点头,没有其他的表示。

 

“切。”萨摩多罗显然对李郅的反应很不满意,但是他也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满意。

 

每个孩子小时候都被大人教导,走路要认真走路,不要东张西望。萨摩多罗虽然没有这么被教导过,但是他确实走得很认真,非常认真,认真到连路都快不会走了。因为他有一半脸,被炙热的目光烤得十分不自在。

 

“喂,你能好好走路别再看我了嘛!”萨摩多罗忍无可忍对那个目光的来源咆哮。

 

“你走你的,不影响。”李郅明明是万年的面瘫脸,眼睛却蕴含着笑意,持续地散发着明媚的热度,让萨摩多罗感到面颊发烫。

 

“啊啊啊死变态。”萨摩多罗使劲推了一把,把李郅推出了两步远,“离我远点啊,有毒!”

 

李郅笑了笑,就说了俩字,“酱菜。”

 

萨摩多罗气得鼓起了脸,“你长这么大高个除了欺负我你还会什么呀!算了算了,离近点吧。那个啥,要不咱俩还是聊天吧,你不说话光看着我太奇怪了啊!”

 

“嗯,聊天。”李郅答应了聊天,然后又继续沉默地释放他双眼的热辐射了。

 

萨摩多罗无力地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,“谁指望你聊天起话头谁是傻逼……”

 

两个人闲扯了一会儿,但基本上都是萨摩多罗在说。当说到在驯马场两人表演通灵游戏的场面时,萨摩多罗忍不住捧腹大笑,“哈哈哈哈,你看当时窦彧那个脸黑的呀,他肯定特委屈,他一定想不明白他都把东西位置换了,你怎么还能答出来。”

 

李郅也笑了,笑得没有萨摩多罗那么夸张,“多亏你想到了扣子。”

 

“是多亏他指的是第二个。”萨摩多罗道,“你的领子一共只有俩扣子,而我昨晚上揪掉的正好是第二个。要是他指的第三第四,那也玩完了。”

 

“你就那么确信我能明白你说的是第二个变第一个了?万一我没明白呢?”李郅问。

 

萨摩多罗眨了眨眼睛,似是很不解,“第二个扣子揪掉了,就剩第一个扣子,不是第一和第二换了还能理解成什么?”

 

李郅想了想道,“可能……比如……什么都没理解出来?”

 

“虽然你是没有我聪明,可是你有那么笨吗?”萨摩多罗问。

 

对于萨摩多罗随便一句话都能贬低别人抬高自己,李郅也是服气的。李郅对此提出异议,“这……好像和聪明还是笨没什么关系吧?”

 

“哦,那我还真没有想到过你会听不明白的情况。”萨摩多罗点了点头,好像很认真地在反省,“确实是有点冒险了。”

 

李郅叹了一口气,很无奈地道,“我不是想说这个。”

 

“啊?”萨摩多罗疑惑地看着李郅,“那你到底想说什么呀?”

 

“我是想说……”李郅的耳朵似乎有点红,“我想说你我心有灵犀。”

 

萨摩多罗沉默了一会儿,道,“你还是剁了去做酱菜吧。”

 

两个人就这样一边瞎聊,一边慢慢往并州城溜达着。在路过一个山坳的时候,突然听到了女声的尖叫。郅摩对视一眼,很快地吵声音的方向赶了过去。

 

他们看到了一个神奇的组合,空山寺的隐智大师、刺史府的千金海棠、以及李郅的前手下紫七帅。

 

紫七帅一看到李郅就奔了过来,“老大老大,你快过来看,死了一地人,太可怕了!”一边说着一边拽着李郅的胳膊往过拉。萨摩多罗被丢在了后面,和嚣骊一起慢慢悠悠地往过走。

 

李郅抱拳和隐智、海棠行了个礼,然后看到满地的黑衣人尸体,横七竖八地丢弃在地上,有些断肢残臂,血已经都黑了,显然是经过一番打斗残杀致死。

 

萨摩多罗四周环看了一番地形,这是一个极隐蔽的树林,三面环山,另一面是汾水的方向。

 

李郅询问道,“这是怎么一回事?”

 

“我和海棠姑娘……”隐智看了一眼海棠犹豫了一下说道,“我们叙叙旧,在这僻静的地方走一走,没想到碰到这些尸体,七姑娘吓了一跳。”

 

“对对!我就走着走着,被绊了一脚,结果低头一看,我滴妈呀,是一只人手!”紫七帅拉住李郅的胳膊往旁边一拽,指着一只手说,“就这只!吓死我了!然后然后我就往那边看,就又看见一个人头,就那个!”紫七帅又把李郅拽到另一边去看人头。李郅被左拉右拽一圈,感觉膀子要脱臼,紫七帅才终于介绍完了他看见尸体的心路历程,放开了李郅的胳膊。

 

李郅整了整袖子,问紫七帅,“隐智大师和海棠聊天,你来干什么?”

 

“我来保护海棠姐呀!”紫七帅瞪着隐智说,“突然冒出来一个从长安来的海棠姐的故人,听都没听说过,还神神秘秘地把海棠姐约到这么偏的地方,谁知道是不是坏人!”

 

李郅原本就对隐智和海棠这个组合感到疑惑,听到紫七帅的说法,不由得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两人。

 

“阿弥陀佛。”隐智道,“若非贫僧,两位女施主本不该遭此惊吓,实在是贫僧之过。但机缘巧合,也让这些施主的遗体早些被发现,免去了曝尸腐食之苦。且有承邺你们在,想必定能让他们的尸身得到妥善的安排。”隐智轻巧地把话题从两人的关系转到了尸体上。

 

“这是自然。”李郅应承道。

 

“待贫僧讼一段往生咒,渡一渡这树林里的游魂。”隐智说罢转着佛珠,念起咒来。

 

“呵呵。”一声冷笑,正是来自旁边的海棠。她青色的衣裙,长长的散发,极白的皮肤和黑色的眼罩,配上这树林和尸体的气氛,如鬼魅一般,令人脊背一凉。“假和尚。”她甩下这么一句,声音似幽泉般冰冷。

 

隐智却似浑不在意,微笑着道,“和尚是假的,经文却是真的。”

 

“你还是念假经吧,否则你的佛祖也会感到羞耻。”海棠看着隐智,全身散发着寒气。

 

这让李郅越发对隐智和海棠二人的关系感到很好奇,在他的印象里,海棠对所有事情都是淡漠的,而她对隐智的态度却似充满了怨气。

 

“你们二位是旧相识?”问这问题的是萨摩多罗,他看了一圈尸体,拍了拍手上的尘土,走了过来。

 

海棠闻言迅速地转头,风带起了她的长发,她唯一的左眼闪着冰冷的光,她的视线扫过萨摩多罗,最后停在了李郅脸上,“你们今天谁也没有看见我,我也从未来过此地,可听明白了?”

 

“嚯,至于嘛?有奸情啊?”萨摩多罗用开玩笑地语气问道。

 

“不得无礼!”李郅立刻对萨摩多罗吼了一句,转而对海棠道,“放心吧,别看萨摩这样,他是一个嘴严的人。”

 

萨摩多罗听了这话浑身不自在,他挠了挠头,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地,嘴严俩字放他身上他真是心虚。

 

李郅似看出了萨摩多罗的想法,轻咳了一声,赶紧转移话题,“你查验尸体可有什么发现吗?”

 

 

 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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