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郅摩】天马飞花15
努力破案刷剧情！！突然有点心疼窦彧，其实这个孩子很无辜啊…… @墨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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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了营帐萨摩多罗的肚子就不痛了，和没事人一样。
“你是装的？”蓝六士疑惑地问。
“是啊。”萨摩多罗大言不惭地承认了。
蓝六士面露不屑，“老大是清风朗月的奇伟男子，怎会和你这种装病扯谎还面不改色的宵小之徒做朋友，哼，真是遇人不淑。”
萨摩多罗觉得他有必要教育一下这个孩子，挽救一个这个被李郅毒害的少年。他勾着蓝六士的肩膀，道，“我问你，你觉得你们老大是个怎么样的人？”
蓝六士提起李郅立刻双眼闪闪发光，“我们老大，坚如磐石，韧如蒲苇，立如苍松，高如节竹……”
“行行行。”萨摩多罗示意蓝六士打住，“拍马屁留着在他面前拍，你在这儿把他吹上天去他也听不见不啊。”
蓝六士一撤肩膀，白了一眼萨摩多罗，道，“老大教导过我们，诚实守信是做人的基本准则。我可不像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，不管老大看得见看不见，我对他的敬仰和崇拜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改变。”
萨摩多罗不禁捂住眼睛，他实在看不下去，一个大唐的大好青年如此痴迷偶像，并且偶像还是那个进屋常常撞门框的傻大个李郅。如果并州百姓知道李郅在凡舍被他和四娘那般欺负，是不是把他撕了心都有，萨摩多罗突然感到一阵害怕。
不过，萨摩多罗很快想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：蓝六士之所以如此崇拜李郅，是因为蓝六士之前没有见过他萨摩多罗。
萨摩多罗狡黠一笑，“你既然这么崇拜李郅，我想你一定很好奇，他为什么和我做朋友，事事都要听我的？”
这一问句完全戳中了蓝六士心中苦思不解的疑问，“为什么？”
萨摩多罗却不直接回答，“你今天跟我混，自然就明白了。”
定北大营有一个很大的驯马场，那就是萨摩多罗的目的地。
“我们来此处做什么？”蓝六士不解地问。
“来找一匹马。”萨摩多罗回答。他跳望着宽阔的马场，环视了一圈，看到了通体纯黑的嚣骊，正在和几个士兵干架。
说是干架，其实是嚣骊单方面吊打，它连咬带踢，让士兵无法靠近。士兵又不敢伤了李郅的马，只好举着套索左右躲闪嚣骊的攻击。
一声短哨响起，长长短短的哨音组成一支没有旋律的曲子。嚣骊的耳朵动了动，躁动的蹄子停了下来。
吹哨子的人小心翼翼走到嚣骊面前，一只手缓慢地抚摸马鼻梁，另一手放到马鼻底下。嚣骊嗅了嗅，渐渐安静下来。此时哨声变得缓慢，微弱。嚣骊的眼睛眨着眨着，最终卧跪下来，似醒似寐。
哨音停了，吹哨人把哨子收了起来，打了个手势，周围士兵迅速而安静的把嚣骊围了起来。
“二马哥……这边！”蓝六士生怕有所惊扰，放轻声音地对吹哨人打招呼。
吹哨人朝萨摩多罗这边走了过来，这是一个黝黑且清瘦的男人，不苟言笑，说话简洁干练，“什么事？”
蓝六士介绍道，“这是老大的朋友萨摩多罗，这是程二马，负责驯马工作。”
“我听说了，你就是老大带来的长安第一聪明人。我不能擅离职守，所以昨天没有和六士他们一起去接风。”程二马说话很快且没什么表情，“你们来这里，可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？”
萨摩多罗懒懒地靠在马棚柱子上，打量着程二马，却没有回话。
蓝六士赶紧接话道，“二马哥，你们刚才在做什么？那是老大的马吧。”
“是。我们在钉马掌。”程二马答道。
“哦，钉马掌……”蓝六士看了看萨摩多罗，见萨摩多罗仍旧不说话，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问，“那什么……我不太懂这些专业的，钉马掌是什么？”
程二马正待回答，萨摩多罗却开了口，“马的蹄子就像人的指甲一样，放着不管会越长越长。所以人们在马的蹄子上钉上马蹄铁，这样一来可以减慢马蹄的生长，二来可以减少马蹄的磨损。”
“萨摩先生说得一点不错，您懂得很多。”程二马眼中露出敬佩之意。
萨摩多罗摆了摆手，“先生这么酸的称呼，我可受不住，叫我萨摩就行了。”萨摩多罗指了指程二马的手，“我好奇的是，你手上涂了什么，能瞬间让马安静下来。”
“涂了药水，由紫菖兰的根研磨所制。”程二马答道，“紫菖兰的根，对人来讲，作用微弱，闻了只能安神。但是马的鼻子几乎和狗的一样灵敏，所以马闻之，有催眠的效果。”
萨摩多罗意味深长看了程二马一眼，“哦，紫菖兰，我才知道原来大唐也长这种植物。”
程二马面色冷峻，看向蓝六士，问道，“你们到底来做什么的？”
蓝六士赶忙指着萨摩多罗，“问他，问他！他说要来找马。”
萨摩多罗离开靠着的柱子，直起身子问道，“你们这儿有多少马？”
“战马三百六十匹，种马四十二匹，幼马二十七匹，待驯野马三十一匹，总共四百六十匹。”程二马流利地答道。
“如果多了一匹马，你们会不会知道？”萨摩多罗问。
“这不可能。”程二马断然否决这种可能性，“我们每日早晚清点马匹两次，不会多，也不会少。”
“对不起，我打断一下。”搞不清楚状况的蓝六士忍不住插话，“萨摩哥你在找什么马？怎么会多一匹？”
萨摩哥这个称呼，让萨摩多罗感觉自己被喊老了好几岁。但他也不多做计较，向蓝六士解释道，“昨日有个犯人逃向了定北大营，但我和李郅一路上没有得到关卡岗哨目击或者拦截这个人的消息。所以我推测，这个人现在就在军营里。”
蓝六士听了立刻兴奋起来，“犯人？你是说有犯人在军营里？那我抓到他是不是大功一件，老大会不会很开心？”
程二马沉着脸道，“军营三万将士，要想藏一个人，就像在沙子里埋一粒米，你根本发现不了。”
蓝六士颇不赞同地摇了摇头，“老大说过，事在人为，不要在开始前轻易否定自己。咱们挨个营帐查，总能找着。”
萨摩多罗敲了敲蓝六士的脑袋，“你还真是你老大的好手下啊，这脑子都一样一样的，里面不知道灌了多少水。”
“那么你有何高见？”程二马问道。
“那个人是骑马来的。军营三万人，马却只有不到五百匹，人易藏，马难躲。大唐这个地方，马比人金贵多了，如果他想隐藏他的马，最好的地方就是聚集了几百匹马的驯马场。”萨摩多罗望着远处的马群，“如果找不到多出来的一匹，那还有一个可能，就是那匹马，本来就属于这里。”
“血口喷人！”程二马突然激动，“你的意思是，要不便是我们工作疏漏，马匹清点错了，要不便是我们这里有人监守自盗，擅用军马外出犯事？”
萨摩多罗沉默以对。
蓝六士赶紧劝道，“二马哥别生气啊，萨摩哥也是帮老大办事的。”
程二马摒气咬牙道，“好，看在老大的面子上，我们现在就清点一次。但是……”程二马瞪着萨摩多罗道，“如果清点的数目没错，我可不接受你随便泼的脏水，除非你有令人信服的证据。”
驯马场为了清点马匹，叫来了一个巡逻小队帮忙。此举引起了军营的骚动，许多不明真相的士兵都想来看个热闹，不多时，驯马场周边便人头攒动。这件事很快传到了大将军营帐，于是蓝怀仁、李郅、窦彧三个人也来了驯马场，站在远处的高台上。
蓝怀仁和李郅交头接耳了几句，又和他的副将交代了几句。
副将对驯马场上众将士施令道，“迅速清点马匹，无关人员，擅离职守者，军法处置。”
“这个人是谁？”萨摩多罗问蓝六士。
“他是刘副将，一直跟我老爹的。现在老爹来了，你怕是不能善了。”蓝六士有些忧虑，又劝慰道，“不过你也不要担心，如果老爹生气要处置你，我会替你求情的。”
“嗯嗯。”萨摩多罗随便地应付道，他盯着刘副将的左臂，那左臂带着板夹和绷带，用布吊着。“他的胳膊是怎么了？”萨摩多罗问。
“胳膊？”蓝六士也向着刘副将看了看，“哦你问刘副将的胳膊呀，昨天还好好的，今天就这样了。我问他他说训练的时候摔断的。”
此时李郅走了过来，“萨摩，你有什么发现？”
萨摩多罗摸着下巴道，“现在还说不好，等马匹结果清点出来才知道。”说完对李郅使了一个眼色。
李郅点点头，两人很默契地往旁边挪了几步，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音量对话。
“有些棘手。”李郅道，“为了这件事，所有昨夜值班的岗哨都盘问了一遍，没有一个人看到这个黑衣人。蓝将军脸上有点挂不住，如果你这边也没有结果，恐怕他要逐客了。”
萨摩多罗笑了笑，“你放一百个心，我不会让你在并州父老面前下不来台的。”萨摩多罗瞥了一眼在高台上和蓝怀仁对话的窦彧，问道，“窦彧怎么样？”
“窦彧不是。”李郅很肯定地回答，“他昨晚就来了军营，夜间没有出过营帐，有守卫作证。另外他戴手套，是为了掩饰手上的刀伤。”
“刀伤？”萨摩多罗疑惑地看着李郅，“他怎么会有刀伤？你亲眼看见的？”
“没有。”李郅面露愧色，“他不肯脱手套，我泼了一杯茶，他还是不肯脱。所以我顺势捏了一下他受伤的右手，根据他的反应，我判断在手背上有一条五到八寸的利刃伤。”
“哟，李少卿这么厉害啊。”萨摩多罗的语调阴阳怪气的，“我有点好奇啊，你是怎么捏的，还能捏出五到八寸来？这捏得很细致啊，捏了很久吧？”
萨摩多罗的语气让李郅感觉非常不舒服。“你想说什么？”李郅冷着脸。
萨摩多罗低头踢着脚下的石头子，“没什么，我就想说，你泼茶，茶又没什么难看的颜色，又没什么难闻的气味，人家当然不会摘手套了。你泼醋啊，泼酱油啊，泼狗屎啊……”
“喂！”听到狗屎二字，李郅瞪了一眼萨摩多罗，“过分了点吧。”
“你们这些贵族公子哥不都很在乎仪表嘛，你泼了狗屎他还不摘？”萨摩多罗摊了摊手，“当然了，泼狗屎这种事李少卿这么高雅怎么会做呢，还是一边说着多么多么讨厌，一边捏着人家手不放这种事，比较适合咱们李少卿啊。”
“萨摩多罗，我最后警告你一次。”李郅面色严肃，“不要把我和窦彧扯在一起，我觉得恶心。另外，他对你图谋不轨之心已经昭然若揭，你最首要的事，应该是提高自己的防范意识，而不是编排这些子虚乌有之事。”
萨摩多罗冲着李郅无辜地眨了眨眼睛，“李少卿，你说的这些和找黑衣人有关系吗？”
李郅不甘示弱地看着萨摩多罗，“到底是谁先开始跑题的？”
“报——！”一个士兵嘹声喊着跪在蓝怀仁面前，“报，军马已经全部清点完毕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