孤木风

【郅摩】前列腺GC(五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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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这章不造在BB啥,感觉可以改叫《谈判专家》了#

 

萨摩多罗是一个演技派。在李郅提起这个话题的瞬间,萨摩多罗就收起了他脸上荡漾的笑,挂上了一张谁见谁怜的愁容。他微微蹙着双眉,眼中含着薄薄的一层泪。“李大夫,我真的不想麻烦您的,可是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……”

 

“怎么了?”李郅问着,身体向前倾了倾,这个肢体语言表现出他是一个友善的倾听者。李郅在此行行医多年得出个经验,最难的不是诊病治病,而是让患者勇敢地说出他的难言之隐。

 

“我的感情生活一直不太顺,处了好几个对象,时间都不长,就分了。都是……我的问题,所以才去医院检查的。”萨摩多罗低头搓着手指,以展现他说起这个话题时的腼腆。“这事儿真的挺困扰我的,真的。您能理解吗,我一度很害怕那个事儿,它让我怀疑自己,有时候也怀疑人生。就觉得什么都很灰暗,活着一点希望也没有了。”萨摩多罗说到此处,抬眼看着李郅。萨摩多罗那双无辜的双眼,就像贫困山区渴望上学的孩子的眼睛,再铁石心肠的人,在这样一双眼睛的注视下,也会生出怜悯之心来。

 

李郅显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,何况医病医心本来就是他的职责,他柔声劝慰着:“你真的不要太有心理压力。表现好不好,受很多因素影响,跟你的状态有关。现在社会竞争压力大,男性压力更大。有调查数据,全国亚健康人群的比例已经高达70%,性功能障碍作为亚健康的影响结果之一,是很多人都有的毛病。其实只要按时吃饭,按时睡觉,生活规律,适当运动,你的心情就会愉快,那里也会变得精神起来。”

 

“真的吗!听您这么一说,好像这些都不是事儿了呢!”萨摩多罗兴奋地说。李郅面对萨摩多罗过于迅速的情绪转换,露出了困惑的表情。萨摩多罗意识到自己出戏了,赶紧把自己拽了回来,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,苦恼地说:“其实,我烦恼的并不是这个。昨天很感谢您帮我按摩,那种感觉……该怎么说呢?”萨摩多罗说到此处笑了。这个笑倒不是演的,人想起好事儿来难免得笑,这是不由自主的。也不需要多做描述,萨摩多罗有多爽,李郅都看见了。所以萨摩多罗跳过了这段,直接说后果。“回去后我就很担心啊,大夫您说,我该不会是弯的吧?”

 

李郅转了转手中的水杯,也许是在思考措辞。过了一会儿,他说:“你的这个情况,叫做前列腺高潮。有些人对前列腺刺激感受比较强烈,有些人感受没那么强烈。异性恋可以有强烈的前列腺高潮,同性恋也可能感受不到前列腺高潮。这二者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。我不知道我这个解释,是否对你有帮助?”

 

萨摩多罗点点头,“您的意思我听明白了。您是说,我可能是弯的,也可能不是,光看昨天的事儿,下不了结论。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到底弯不弯,这对我而言是件特别重要的事。”

 

“这……这可能心理医生和社会学家有他们的判断办法。我只懂人体器官,器官上也不会写着性取向。这件事我怕是爱莫能助了,抱歉。”李郅歉意地笑了笑。

 

“不不不,您千万别这么说!您愿意占用休息的时间,来听我说这些,我已经非常感激您了!”萨摩多罗目光真沉,双眼中写满了感激。但事实上这是一种策略,名为以退为进的策略。

 

萨摩多罗的谦卑自然讨得李郅的好感。李郅赶忙说:“太客气了,谈不上占用。我休息时候一个人也无聊,你愿意和我一起吃饭,我求之不得呢。”

 

“一个人”,萨摩多罗在心里把这三个字画上了下划线,这说明李郅是单身的概率很高。于是萨摩多罗出言试探:“难得休息,怎么不和对象出去玩呢?”对象这个词不含性别,可指女朋友,也可指男朋友。

 

“哪有对象。”李郅说,“我这种工作,经常倒班又常常加班,谁受得了呢?”

 

我受得了!萨摩多罗在内心呐喊着,表面上却做出理解同情的模样。“那还真是很辛苦呢……”萨摩多罗得到了李郅是单身的信息,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。

 

“对了,还不知道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呢?”李郅问。

 

“我?”萨摩多罗转了转眼珠,他刚辞了工作,靠兼职过活。他总不能说自己是无业游民吧?于是他用了另一个词汇:“我是自由职业者。”

 

“自由职业者。”李郅似乎在琢磨这个词,“现在的女孩子都很现实,最受欢迎的是公务员,其次是大企业的固定员工。自由职业,一般不好找对象,看来你的女朋友很爱你。”

 

提到女朋友,萨摩多罗趁机挂上了伤感的表情,这是一个卖惨的好机会。他颓丧着眼睑,叹着气说:“哎,她不爱我,我们分手了。”

 

李郅没想到一言戳中萨摩多罗的伤心事,他赶快道歉:“对不起……”他眼神有些飘忽,似乎是在思考话题,想把话题转移出去。

 

萨摩多罗见状立即抢在李郅前面,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。“我和她其实没有什么感情的。在一起是因为我奶奶八十多岁了,身体不大好,特别想看我结婚娶媳妇儿。那个姑娘,看着挺心善挺老实的,还是把我甩了。”这句话三分真七分假,说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,连萨摩多罗都快被自己的孝心感动了。“您说,我要是弯的,我奶奶得多伤心,她就看不见她的孙媳妇了……”

 

“你不要自己给自己增添压力,不管你是直是弯,你的奶奶肯定希望你能幸福。”李郅说。看他的眼神,他已经在萨摩多罗编造的故事中,对萨摩多罗产生了深深的同情。

 

“您这话说到点子上了!”萨摩多罗继续收线,把话往自己的目标上带,“老人家再怎么叨叨要孙媳妇,其实也是为我好,想我幸福。所以最大的孝顺,就是自己过得幸福。但现在问题是,我都不知道我这幸福是该在妹子身上找,还是该在汉子身上找。您说我该怎么幸福?”

 

“我也很想帮助你,可是……”李郅复杂的神情昭示着他的心里正在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感到愧疚。“我想这可能还是得靠你自己去感觉吧……”

 

“嗯,您说得对,我得靠自己感觉。”萨摩多罗低着头,眼睛却时不时地从下往上去瞟李郅。他故意支吾着说:“其实,我想您帮个忙……但是又很怕太唐突了……惹您生气……”

 

“帮个忙”这三个字给了李郅心里的同情和愧疚一个出口。“没关系你说,只要我能做到。”李郅说。

 

萨摩多罗欲言又止,怯怯地眨着眼睛。“我说了您可千万别生气……”要说不说,最能吊人胃口。

 

“不生气,我保证。”李郅微笑着,他似乎想用微笑安抚萨摩多罗的紧张。但李郅眼中的光亮,暴露着他已经掉进了好奇的陷阱。

 

“我想请您帮我试一试,试试我是不是弯的。”萨摩多罗亮出了他的底牌,他真正的目的,约炮。

 

然而李郅似乎并没有看清楚这张牌,他说:“可以。要怎么试?”

 

“就是和我来一炮。”萨摩多罗说。

 

炮,这个露骨的字眼,令李郅一瞬间僵住了。在李郅还没想到应该怎么回应的时候,萨摩多罗又说:“当然这个炮是假的。您不用真的做到那一步,只要装装样子就可以了。我就想感受一下,弄清楚自己。我没有别的目的,就是想求个答案,真的。”萨摩多罗用真诚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李郅。

 

李郅赶紧把眼神挪开了,这个动作说明此刻他在犹豫和挣扎。“为什么找我呢?”

 

萨摩多罗轻轻勾唇,李郅问这个问题的实质是,他需要一个使他下决心答应的理由。那么萨摩多罗就给他这个理由:“因为我找不到别人了。我不能真的去找个基佬约炮,我害怕。我能相信的只有您,您是一个好医生。”

 

李郅看向萨摩多罗,他在萨摩多罗的眼中看到满满的信任和依赖。后来他对萨摩多罗说,在那样的注视下,即使是真正的直男,也无法拒绝。

 

于是,在商定了一些细节后,吃完饭,萨摩多罗就带着李郅回他的家了。

 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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